第二十四章：成为死士的第一天

    为了不被人发现耳坠和拳套里含有阻灵石，孙姨将两者再次加工了一遍，涂抹上了些不易褪色的颜料，把耳坠涂成了淡黄色，把拳套里的阻灵石涂成了树棕色，拳套外表还是漆黑色的，没有换色，以此来掩盖阻灵石的存在

    有了阻灵石耳坠和灵祖拳套之后，韩星羽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，他并没有立刻戴上耳坠和拳套，只是要了个兽皮荷包，先把两个东西仔细地收起，免得弄丢，准备到快要突破时再戴，不想引人注意。

    算了算时间，快到吴家给奴仆订立的宵禁时间了，韩星羽不打算在东南黑市里继续待下去，向孙姨和矮老头告辞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，陪你这么长时间，指路钱不给了吗？”矮老头好像想起来了什么，拦住韩星羽，伸手要钱，说道。

    韩星羽没有金子了，只能从腰间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一枚下品灵石，要矮老头找钱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我替你给了，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行，你是叫韩星羽对吧，吴家护卫，我说不定也会去找你，除了遮掩灵力的事情，你有石头或者武器一类的需要，也可以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孙姨探出身子，伸手阻止了韩星羽给矮老头钱，笑着朝韩星羽道，对韩星羽特别关怀。

    见孙姨阻止了韩星羽，没有拿到钱，矮老头吹眉瞪眼：“你干嘛，这是我的指路钱，是劳动所得，是公平交易。”

    “上次你带来的那个人惹事，掀了我的摊子，弄坏我不少东西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。”孙姨往事重提，回忆往昔，不爽地看着矮老头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，你这也不能往我身上算啊，又不是我掀的摊子，再说了……”矮老头辩解道。

    不过还没说几句，看着孙姨瞪着他，矮老头也就不再说下去，一脸悻悻：“行了，知道了，这后续的指路钱我就不要了，当赔你的人情。”

    看矮老头服软，孙姨才又笑了起来，不过是对着韩星羽在笑，笑容之中多少有点爱怜，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。

    韩星羽也很高兴，一趟下来，一枚灵石也没有花出去，白得了两件宝贝，这是他没有想到的，可以算是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但是韩星羽也知道，虽然没有用钱买，但人情确实是欠出去了，欠的人情终归要还，孙姨不会放过他的，只不过他也不是特别担心，从目前来看，这个名叫孙梅的孙姨不像是坏人。

    矮老头没有得到跑腿钱，又得依照孙姨的吩咐把韩星羽带出黑市，他里外里亏了五十两金，还有不少时间，把韩星羽带离时走得飞快，也不管韩星羽能不能跟上。

    韩星羽自然跟得上，即使一个十岁的孩子步伐没那么大，但韩星羽毕竟是个修行者，走起来腿脚飞快，还不会累，再加上韩星羽的炉鼎体质，可谓是健步如飞，完全不输矮老头那矮小的腿脚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，像是爷孙俩，经过一些摊位的时候，有认识矮老头的，都会笑着调侃几句：“嘿，矮水牛还有个孙子啊。”

    矮老头只是强调韩星羽是他的顾客，并没有太多辩解，就沿着最近的路把韩星羽带到了黑市门口，带到了他的摊位前，他的养女夏瑶还在坐直着身体看着摊位，目不转睛，像一尊不会动的泥塑。

    韩星羽见到夏瑶，朝其点头示意了一下，算是打了招呼。

    夏瑶看到矮老头带着韩星羽回来了，才缓缓起身，看到韩星羽朝她点头，也朝着韩星羽点头回了一下，意味着我见过你。

    矮老头本就生气，看到韩星羽和夏瑶互相点头示意，以为他俩在眉来眼去，没有好气道：“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就不要胡思乱想了，回你的吴家吧。”

    韩星羽也朝矮老头夏水牛点头示意了一下，转身就走，也不打算多做耽搁，想要早早赶回吴家，避免中途出现意外。

    “记住，我少收了你的指路钱，这可是大人情，你以后要还的。”矮老头在韩星羽背后喊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韩星羽没有回头，应答了一声，就跑出了黑市。

    黑市的瞭望塔上还是有两个瞭望员，塔下也还是有两个暗卫打手，四个人依旧不厌其烦地徘徊着，守着黑市的入口，观察着进入黑市和可能要进黑市的人，偶尔也会拦下一个两个，不让他们进入。

    韩星羽不知道那些守卫看人的标准是什么，不过他也不太在乎这些，他一路向吴家疾走，又从土路走到了青石板路上，中途没有出现意外，回到吴家的时候比宵禁时间还提前了一些。

    韩星羽向吴家大门的守卫汇报了一下，做了记录，这是例行公事，免得惹吴家人怀疑。

    汇报之后，韩星羽直接回到了他的住处，那所专属于他的护卫房里，他把耳坠和拳套拿在手里把玩，又尝试了一边用阻灵石隔绝灵力。

    就在韩星羽隔绝灵力没有多久，他感知到两名吴府日巡的护卫突然变化方向，朝他的方向接近，而且行动的速度在不断加快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韩星羽知道是那两名护卫察觉到了灵力的异常变化，才往他这里赶来，他赶紧将阻灵石从身上拿开，慢慢恢复到正常的灵力状态，在屋子里闭目打坐，等着护卫上门。

    咚咚咚……

    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

    “韩星羽在吗？”

    紧接着是问询声。

    还未等韩星羽回应，两名护卫已在门外运转起灵力，锻体境中阶的灵力波动散播开来，同时摆出迎战的架势。

    韩星羽怕护卫破门而入，他还得花时间向吴家申请修门，便下床把门打开，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，朝着护卫问：“谁呀？”

    两名护卫看了看韩星羽，又面面相觑，收起了架势，朝韩星羽拱手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打扰了，我等感应到有异常的灵力波动才赶过来，不知道原来是死士大人。”

    在吴家，死士的地位虽然不如吴家族人，但却是奴仆护卫中最高的了，普通的护卫见到死士也得客气，不然被死士杀了，算是白死，因为死士本来就不怕死，即使死士只是个十岁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我在修炼术诀，一种能控制灵力变化的术诀，没什么大惊小怪，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来打扰我，记住！”

    韩星羽收起了在黑市里的和善面容，重新摆出严厉冷漠的神色，只有这般神色才能让其他吴家奴仆害怕，也只有这般神色才能让吴家族人安心，这是韩星羽在死士训练的日子里吃亏摸索出来的，在吴家，他会换上这种面具脸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两名护卫答道，然后转身走了，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瘦的怕壮的，壮的怕大的，大的怕愣的，愣的怕不要命的，自古以来，最让人害怕的不是愣头青，也不是强者，而是不要命的强者，这种人一旦出现，所有人都会避而远之，韩星羽在吴家，已经是被人避而远之的存在了。

    韩星羽关上房门，再次坐回床上，重新把阻灵石贴在身上，又一次隐藏起灵力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两名护卫虽然感知到了，却没有去敲韩星羽的门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，也就将韩星羽忽略了。

    吴家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异常的灵力波动，也不是没有人修炼能扰动灵力变化的术诀，有些吴家族人拥有法宝，带在身上，也会影响灵力感应，所以只是灵力的异常变化不算是大事。

    韩星羽之所以引起注意，是因为韩星羽还在奴仆区，奴仆区里的异常灵力变化更容易引起护卫警觉，怕生事端，因此要仔细辨察。

    韩星羽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，他才故意引护卫前来，向护卫告知他有改变灵力波动的手段，这是提前铺路，为的是之后要戴阻灵石耳坠和灵祖手套时不会太过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韩星羽是在拿捏那些护卫的心态，让自己以后遮掩灵力变得顺理成章。

    一次，两次，三次……

    韩星羽不停地让自己的灵力消失和显现，重复了很多回，让那些护卫在感知的过程中慢慢适应这种变化，以至于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，韩星羽又运转功法修炼了起来，直到第二天清晨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，韩星羽换上保镖服，整理好衣冠后，就赶到了吴家的少主室，在门外恭敬地等着吴大虎出门，像一尊石塑。

    而与韩星羽一样等在少主室门前的还有死士张刀。

    张刀十六岁，是个少年，一头短发，左脸有疤，鼻骨高挺，眼如云豹，看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，峻厉的神情仿佛蓄势待发，给人的感觉更为冷漠无情，比韩星羽更甚。

    其实韩星羽的面具脸就是在模仿张刀，他知道张刀的脸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，而是从岁月和生死中积累下来的经验，是死士的生存之道。

    韩星羽与张刀见面之后没有说话，双方只是互相点头示意，便双双站直等待。

    吴大虎睡了个懒觉，日上三竿才终于起身，叫了个丫鬟给他洗漱更衣，抱着丫鬟揩了会油，穿上宽大的锦袍，才终于从房间里出来。

    出门之后，吴大虎领着韩星羽和张刀往家主室走，要去给他爹吴成那里请安，走起路来晃着肩膀，虎头虎脑之余又满是摇曳气息，跋扈味十足。

    看着吴大虎那天生般的跋扈气息，韩星羽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，知道自己的功法又有机会提升了，他恨不得给吴大虎拍手叫好，想让吴大虎再狂一点，再狂一点。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吴大虎走路的姿势太过摇曳，一不留神，居然被石头给绊倒了，瞬间摔了个狗吃屎，周围的吴家人纷纷朝吴大虎的方向看来，场面瞬间凝固。